第二章 再也不能这样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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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嘛要这样坐着呢，像和尚打坐一样，你那功法靠不靠谱啊？”梁石觉得好郁闷。

“废话，没用我会教你嘛？你以为老子闲得没事做？”九哥心里却在想，老子真的闲得没事做啊，要不然哪会教你这样的白痴？

“这样打坐就能提高精神力？”梁石不信。

“老子不是教了你功法口诀嘛？你再啰嗦，我就不管你了，难怪连你家里人都说你是垃圾呢。”九哥在穷光蛋中气愤着呢，有这么不争气的主？

“站着行不行？”梁石弱弱地问。

他对“垃圾”这个词慢慢不敏感了，听着听着，就习惯了。

没办法，自己吃不了苦，学习不认真，硬气不起来。

这样坐着让梁石很难受，两腿盘着，还得五心朝上，他感觉血液流通不畅。

“不行！你别怪老子没提醒你，你这样坐着可以专注精神，可以更快接受天地间的精灵气。如果你再三心二意，万一练岔气了，成了个瘫痪低能儿，那别怪我啊！”碰到这样的无能之辈，九哥都要无语了。

梁石这时已回到出租房内，坐在那破床上按九哥的功法修炼精神力。

听九哥这样讲，梁石倒是真的怕了，如果这时再走火入魔，搞成个瘫痪，那真的是死路一条了。

他硬着头皮保持目前这姿势。

他想，就当身体不是自己的了，难受就难受吧，前不久自己不是在小说中写道：人生就是在苦难中煎熬嘛。

“这身体不是我的，这身体不是我的，就让他痛去吧，不关我事。”梁石不停地念着，不停暗示自己，这叫精神胜利法。

果真有点用，这身体从开始的疼痛，慢慢开始麻木，再到最后失去知觉。

梁石感觉身体真不是自己的了。

他的心全放在了精神层面，这肉体的事想来就有点低级。

良久，他运起功法来慢慢觉得得心应手。

修炼就是打磨自己的精神嘛，那就打磨到底吧。

如此，如此。

“梁石，你没死在里面吧？”

第二天早上，门外传来八大嫂那滂湃的声音。

她昨晚其实也知道梁石在发神经的事，只是听到邻居房客们的议论，她有点不好意思出来。

房间里没出现什么声音。

“梁石，你还活着吗？活着就吱个声儿，老娘可以给你吃个包子，免得你饿死了怪我没可怜你。”八大嫂有点急了，这话喊得再大声了点。

她想，这下整栋楼应都听到了，免得那些人尽说闲话，说她没良心。

这家伙昨天没吃饭，出了那么多血，再发神经闹了半夜，说不定真的死在里面，那她得担责任。

梁石终于从八大嫂的喊叫中缓过气来，他感觉精神气确实好了点。

一晚上没怎么睡觉，可也没觉得怎么累的，就是肚子饿得荒。

“你如果给我十个肉包子，我就原谅你昨天的暴行。”在尊严和食物面前，梁石无耻地选择了食物。

八大嫂听到房里面传出这话，有些无语。

但一想到昨天打得梁石出了那么多血，花十块钱买十个肉包子补偿他一下，也未免不可。

她没再多说话，真的跑去买肉包子了。

梁石精神是好些了，可身体状态很糟糕。

他站都站不起来了。

好不容易扶着床沿爬起来，立即觉得有些头晕眼花的。

“以你这破身子啊，是无法修炼好的。精神力与身体状态也是有关的，你得多吃多锻炼啊。”九哥看这家伙颤巍巍的样子，无奈提醒一句。

“怎么锻炼啊，写了几个月的小说了，天天呆房里，门都没出什么，上餐不保下餐的，你让我身体好得了才怪呢。”梁石这话有点怨气啊，可怨谁呢，他也不知道。

不过，当梁石接过八大嫂的肉包子后，他的怨气顿时消掉了，连八大嫂那又矮又肥的身子也看得顺眼了一些。

在他返回房间里时，他甚至还孩子气的说了声：“咱们从此恩怨两清。”

他顾不上这价值十个包子的恩怨了，梁石抓起包子就吃了起来。

一个，两个，三……

就在他狼吞虎咽吃到第三个肉包子时，他听到了穷光蛋中九哥恶狠狠的声音。

“梁石你这王八蛋，你吃得那么香，那么好吃的东西，难道就没想到我？”

半口包子正含在嘴里，梁石惊住了，含含糊糊答道：“你不是神仙嘛，难道神仙也得吃东西？”

“屁的神仙啊，都饿了上万年了，神仙也会饿成乞丐啊，你没看到我饿得这么瘦？”九哥扬了扬自己的爪子，接着惊叫了声：“天啦，我都不知身上还有几两肉啊！”

梁石看着可怜的九哥，连忙用精神力把五个包子搬到他的面前，说道：“九哥，快吃，快吃，好兄弟平半分，乖哦。”

别看梁石和九哥讲话蛮客气的，其实他内心里还是把它看成穷光蛋中的一只灵物，就和个宠物一样的。

九哥也从梁石的语气中听出了点什么，不过他顾不了这么多，和梁石一样狼吞虎咽起来。

“太好吃了，太好吃了。”九哥在穷光蛋中吃得怪叫连连，欢叫不已。

这新方的肉包简直是地方一绝啊，哪有不好吃的。

两个家伙“巴扎，巴扎”不到两分钟就把十个包子吃完了。

“梁石，我还要……”九哥眼巴巴看着梁石。

他知道，其实吃这样的肉包子对他来说没什么用的，他需要的是灵气，那样才能真正恢复他的能力。

可耐不住肚子饿啊，灵石再重要，再有好处，那也得有啊。

梁石脸一下子青了，男人最怕听的是那声“还要啊”。

“九哥，你这么久没吃东西，不宜吃太多，慢慢消化，别着急，别着急。”梁石摸了摸自己那虚空的肚子，再摸摸自己的口袋，想起里面那点钱还得维持以后的生活啦。

九哥觉得这话也有点道理，要不然到时吃撑了，可在梁石这小辈面前闹笑话了。

“那以后我餐餐要吃这种肉包子，哼哼，吃到让我讨厌为止。”九哥这话贪得无厌。

“好的，好的，以后我会努力赚包子钱的，以后让你吃十个，再扔十个，爽吧。”梁石嘿嘿笑道。

本来九哥还想叫梁石继续修炼，可梁石想到还要交房租，还要买包子，不得已只好走出去碰碰运气。

他已想过了，有了穷光蛋这个空间，他或许可以凭这个到街上去赚点小钱。

新方县城是个小城，人口不到十万。

梁石租住在老城区，这里乱得很，其实和乡下差不了多少。

梁石刚一下楼，便看到外面一群鸡正在门口闹得慌。

“九哥，我可以把活物弄进穷光蛋吧？”

“当然可以，穷光蛋可是个小世界，严格来讲，比你处的地球还要高级些，怎么能装不下活物呢？”

梁石盯着那群鸡，他知道这是八大嫂养的，有三、四斤一只了。

他心想，要是捉几只放到穷光蛋里，估计没人会发现啊。

但一想到刚刚才和人家恩怨两清，偷人家鸡实在不厚道啊，再说偷到穷光蛋里也没卵用，九哥不会把鸡弄熟，还得扯毛，还得洗干净。

如果是自己来弄，那也得烧水扯鸡毛，还得煮，到时闻到鸡肉香，谁都知道自己偷鸡了。难道自己还一个人跑山里去搞野炊？

梁石又看了看拴在那柱子上的大狼狗，那是八大嫂家用来防盗的。

梁石不敢再多想了，自己总不至于真要偷鸡摸狗，那不真成垃圾了？

梁石左看看，右看看，就这样出了小区的院子，来到大街道上。

梁石眼睛一亮，他看到那里的工商银行，心里有点蠢蠢欲动。

但是一想，觉得还是不行。

现在监控实在太多了，去银行偷钱那就是老虎嘴里拔牙----找死啊。

人家就算没有证据，可监控中就只有他梁石最可疑，那以后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，说不定人家迟早会将自己给解剖掉，切片切片再切片，最后切成肉米来研究。

“梁石，你这蠢得死的家伙，你老想着去偷干吗？”九哥很生气，穷光蛋的主人难道要成为个小偷小摸的家伙？要偷也得偷大家伙啊，这没出息的东西。

“我没啊，我只是有点心动而已，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去偷呢？”梁石立马否定，这事打死也不能承认，真要承认的话，那是对自己智商和人品的同时否定。

九哥无语摇头，抬头望天。

梁石也在望天，天上还是那么蓝，只是多了几片白云，也多了点希望。

梁石摇了摇头，继续往前走。

来到电器城，他觉得没什么办法能赚钱的，当搬运工做物流都不能用穷光蛋，一旦被人发现，那自己就死翘翘了。

再来到人才市场，发现小县城需要的人才全是苦力活，看看自己瘦弱的身子，梁石只能望活兴叹。

“梁石啊，我看你只想到赚钱，我问你，你赚钱是为了什么？”九哥看不下去了，只好谆谆诱导。

“废话，当然是为了交房租，买包子吃啊。”

“除了吃那便宜包子，别的还可以吃不？”

“啊？你知道那包子很便宜？”梁石也觉得好笑，自己真的准备以后只请他吃包子呢，没想到这家伙奸猾得很。
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啊？对我来说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，干什么都行。可对你来说，外面的世界很无奈，因为你真的很废材啊。”九哥不得不鄙视。

“哈哈，可你就是出不来，我也进不去。”梁石庆幸自己当了外面世界的废材，尽管有些无奈。

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，九哥再一次无语。

最后来到农贸市场，梁石终于想到办法了。

他看到那里有鱼，有各种野物。

有鱼就可以去水库抓鱼啊，别用“偷”字，抓公家水库的鱼不算偷。

至于野物，那就去原始森林里打猎，尽管违法，现在的法律几乎把野物都全方位保护了，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，打几只吃还是可以的。

梁石决定回到老家那地方去。

老家的后山就有水库，后山后面的后山就有原始森林，九哥不是一直催着自己要修炼吗？那就去原始森林修炼。

当然，回家见父母和亲戚是不可能的，要见也得风风光光回去，亮瞎他们的眼。

九哥也觉得梁石的主意不错，非常赞同。

梁石决定把房里的破电脑给卖了，收拾生活用品，然后再不辞而别。

八大嫂想要收房租，那就让她等着吧。

说干就干，回到出租房，把生活用的都放进穷光蛋里，趁着八大嫂不在，搬着电脑就去了典当行。

当他决定把电脑卖了的那一瞬间，他就已决定，以后再也不能这样活了，就让那些责编们见鬼去吧，老子不干这行了。

典当行看在梁石实在穷得很的份上，给了他500块。

梁石立即财产巨增，达到元。

去刀具店买了把杀猪刀。菜刀他有，可杀野兽不好用的。

再去买了几十包盐，作料也买些。

为了生火，打火机都买了几个放在穷光蛋里。

马上冬天要来了，为了保暖，梁石去了旧货市场买了两床厚被子，两套不错的旧衣服。

梁石想，既然要去当野人，咱就要当出野人的风采，当出野人的气派。

剩下的钱，全被梁石换成了香喷喷的肉包子。

九哥告诉他，穷光蛋里已是穷得连空气都没有，任何东西放里面相当于真空包装，所以梁石不担心包子会变质。

两个多月后，新方这个地方开始下起了大雪。

傍晚，新方县兰木乡大石村，一户很偏的农家院子里。

梁石妈吴迪独自坐在那儿哭泣，自从梁石被她骂走后，她就没有笑过。

随着天气越来越冷，吴迪近来越来越烦躁。

大儿子梁石半年前离家出走后，她都已到村口望了好几十回了。

村口那块大石都显得有些光滑了，倔强的她每次经过村口，都要到上面坐一会。

村里人开玩笑说，那石头以后就叫“望儿石”了。

父亲梁长生很想出去找梁石，可几次他想要到外面去找，吴迪都坚决制止。

依她那毒嘴说的，家里人不活了？不赚钱了？这样不听话不成才的家伙，再不努力，饿死在外也是活该啊。

她不怪梁石考不上大学，但这家伙偷偷拿了家里仅有的钱，说要到城里买电脑，去写小说，这才让她忍无可忍了。

其实他们也去过乡派出所报过案，可当派出所同志听说儿子是被他们赶出来的，帮忙找人的态度就变了。

你们自己的儿子都不疼，要赶出去，凭什么要派出所同志帮你们找回来啊？

屋外的雪下得越来越大，很快就要平膝盖了。

吴迪活动了一下手脚，正准备去做饭。

这时，她听到院子外面“呯”的一声大响，有东西狠狠砸地上。

吴迪赶紧往院门跑去，该不会是哪里被雪压垮了吧？

她刚来到房屋外面的阶梯，便看到阶梯下面的雪地上有一头很大的野猪趴那儿。

她吓了一跳，不过很快就发现野猪是死的。头都被大石头砸破了，足有三百多斤。

这是谁送来的？

吴迪赶紧往周围寻去，只见蒙蒙大雪中有一道黑影飞快地消失，一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。

两个多月来，梁石一直住在弥尔山脉原始森林深处的熊洞里。

之所以选择这个熊洞，是熊洞前有个灵气十足的小水湖。

山清水秀的，九哥说这里空气很好，有利于梁石修炼。

这段时间以来，梁石除了修炼，就是在原始森林中打猎，偶尔也在湖中捉捉鱼。

随着他胆子越来越大，穷光蛋中的野物已是堆积如山，什么野鸡，野兔，野猪，鳄鱼和大熊的都有，足可以过一个美好的冬天了。

如果真要按法律来处理他，估计得牢底坐穿。

梁石的精神力已达到九哥口中的一层水平，一次能搬出搬进穷光蛋中的物品可达到好几吨了。

梁石本来想把活物养在穷光蛋里，可九哥说上次的话没说完，现在活物搬进去就是个死，因为里面没有空气和水。

梁石问可不可以把空气和水搬进去，却遭了九哥的白眼，他要梁石试试看。

梁石试试后发现这肯定不行，穷光蛋要求的空气和水太多了，搬到死也填不满这个无底洞啊。

在吃不完的肉食作用下，在九哥的指点下，这两个多月的身体锻炼使得他身体变得很结实。

体重增加了四十斤，一米八二的个子足有了八十公斤重了，手臂上的肱二头肌特别发达，有种健美的感觉。

当然，九哥吃了许多包子和凡间的烤肉以后，体重也变成了以前的好几倍。

不过它不会胖，它有自己的办法，吃着吃着就个子长大些了，一点也不显胖。

而在梁石找猎物的过程中，也学会了几招攻击和防御手段。

他的攻击和防御手段也是打猎过程中摸索出来的。

随着精神力的增强，招式越来越老练，越来越狠辣，那些野物倒是成了第一批受害者。

第一招，梁石叫这个为“撒豆成兵”。

这招是专门用来进行群体攻击的，方法就是在穷光蛋中存储许多的大小合适的石头。

如果遇到敌人群体进攻自己时，利用精神力的分散方法，突然把多块石头搬到所有目标的头上或是脚上，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。

这一招在收拾野猪群时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，许多情况下实现了群灭。

第二招叫做“㤗山移”

在穷光蛋中专门放几块特大号的石头，大到好几吨重，关键时候使出最大精神力搬出来砸到目标之上，遇神杀神，遇佛杀佛。

当然，这招也是攻守兼备的，如果敌人追来，不方便置对方于死地时，也能及时阻敌。

第三招和第四招其实是一起的，叫做“海底捞石”和“天外飞石”。

这两招是梁石琢磨着专门在大庭广众之下，用来对付人的。

海底捞石是假动作，飞快低头弯腰，反转身子，把手往下一捞，装作地上捡石头的样子。

石头一般不能太大，对付人的话，只需十多斤就可以了。

然后再用“天外飞石”这招，把石头砸在对方的头上或是脚掌上，立即让对方失去行动力。

这两个多月来，死在这几招之下的野兽可以说很多了，效果非常好。

如今，他正在琢磨第五招，也就是他说的“上天下地”。

他想啊，如果把大量板块一样的东西依次定位往天上扔去，然后人踩着这些垫脚的东西往上跑，那不是可以上天了？反之就可以下地啊。

可九哥阻止了他的鲁莽行为，他说如果人的体力和速度跟不上物体的自由落体速度，那是很容易被摔死的，那样就不是上天下地，而是升天和下地狱了。

所以，这一阵子，梁石特别在意自己的身体锻炼，把九哥教他的炼体大法学得越来越有体会。

另外，梁石还发现一个新的收获，那就是他好像变得聪明多了，许多问题一想就通。

人聪明后才知道自己过去有多笨，梁石对这世间的埋怨少了很多。

九哥解释说人聪明不聪明，其实与精神力有很大的关系。

精神力充沛时，思如泉涌，记忆力特强。

而更大的惊喜在后头，梁石发现通过穷光蛋看里面的物品，可以透视物品的表面看到物品里面，并且记忆力超强，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，物品的影像在脑海中可以保持很久。

唉，人一旦变得强大了，就有了想回报家人的想法。

这不？大石村家中的那头大野猪，就是梁石冒雪送来的。